一日更五万

【凹凸世界乙女向】同类

帕洛斯单人

ooc我的,人物七创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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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

 

再一次听到帕洛斯的消息时候我已经上了大学,之前高中的同学删了个干净,通讯录和聊天工具上都是,一来觉得要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二来之前的那些同学也确实都没有深交的必要,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开着手机打素材,最后一击的时候却来了一个电话。

理所当然的烦躁。

手机依旧在震动,我仰高了一点脖子去看这个未知号码的所在地。

是我家乡的手机号码。

鬼使神差的,我接通了那个号码。

很正常的问好,然后询问对方是谁,短暂的沉默之后,传来了对方拿捏不准的声音,“团团?”

我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直接把手机给扔了。

我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任何方面都是,在所有人都因为高考而吓得双手发麻的时候,我陪着当时同宿舍的女生去天台上抽烟,看着她手指微抖几次都打不着火,皱着眉夺过打火机,一手挡火一手点火,敬火的手势,对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一样用空着的那只手挡火,回敬着。

我陪着她在天台上抽了两只烟,思绪随着那些蓝灰色逐渐消散,只眼神放空的看着那一点红色吞噬着之后的纸卷,直到没有。

“你怎么和没事人一样啊。”对方抽了两只烟以后看起来状态好了不少,凑过来揉我的脸,她指间的烟味就更加清晰的印入我的大脑。

我皱眉拉开她的胳膊,向楼梯的位置歪了一下头,“下去吧,不然过一会老师就要上来了。”虽然高考的这一天全校都对高三有着母不嫌儿丑的奇异包容心理,但是做惯了乖孩子好学生以后,一时半会我还真的放不开这些东西。

她笑了一下,将火机放进烟盒揣进兜里,上前揽住我的胳膊:“明天晚上你可一定要来啊。”她指的是散伙饭。

我无言的点点头,后来想想对方或许没有注意到,于是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简短的气音作为回应。

我们班的关系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表面兄弟或者塑料姐妹花,明明每个班也都有小团体,甚至整个学校里也有那么几个出了名的小团体,动手的也有,但也没听其他班说散伙饭的时候连二十人都凑不齐。

下楼的时候在转角遇见了帕洛斯,对方少见的穿着校服,看到我们以后眉眼弯弯,故意夸张的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捂住鼻子。

“唔啊好重的烟味!”他皱着眉语调做作,“让那个老头子闻见你们就等着挨训吧。”

我一贯对他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这个时候干脆不出声,反正我旁边挽着我的这个人是个谁都能说的上话的主,那就让她去说吧。

“他敢哦,信不信我故意不写试卷拉低我们学校平均分?”她的声音很大,炸的我有点头晕,我有些厌烦,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帕洛斯就那么看着我们,右边嘴角弯起,一副玩味的表情,但是他又对我旁边的人说:“你是要气死他们吗?”说完他将手放在口袋里,率先回了教室。

“你可不要做傻事。”这句话是对我旁边的人说的。

然后高考结束的七个月之后,我才听她说她当初为了和她男朋友去同一个学校而故意没写作文,傻逼,拿着自己的前途去赌别人的心思,后来还不是分手了。

当然,这个完全是后话。

高考那两天热得很,所幸考场里都有空调,但是出了教室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所有考生都顺着楼梯向下,各种各样的颜色挤在一起,我从上面看就像是一块染得相当失败的布,当时的场景我已记得不甚清晰,这里面当然也有我自己主动规避的原因在。

不过想想也是吧,出了考场就看见几场主角不同但是剧情相同的痛哭,在看到那些人哭的时候无法抑制的心慌意乱,想着完了难道今年的题很难我竟然觉得还可以——这样的心情包裹的话,可完全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但是高考完之后的那场散伙饭我却记得很清楚。

我当时很尴尬的坐在两对情侣的中间,酒过三巡所有人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那天我陪着去抽烟的那个女生一开始还是在喝啤酒,后来就开了一瓶白酒挨个和在座的人喝,才喝了一半,她就醉了,抱着酒瓶子不松手,满脸泪水的说她舍不得我们,我就坐在座位上静静的看着,偶尔转转桌子将自己喜欢的菜摆在面前,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她身边围满了人,男朋友,室友,总归也用不着我去劝。原本我以为帕洛斯会来,不过倒是我多想了。

我其实对于那个班级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不过他们却以为我很喜欢很喜欢那个班级,怎么可能喜欢,想多了吧。

当然那天我也喝大了,像是突然解脱了一样,在他们好不容易把那个女生哄好以后,我端着酒杯挨个叫他们的名字,说着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是其实过了一个暑假就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那天我被父母开车接回家,酒精蒸发了智商,极为难得的靠着门絮絮叨叨大着舌头说他们薄情,最后一顿饭都不来。

但是我其实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分数一出志愿一报,大家的联系逐渐少了的时候,我找准时间就退了所有的班级群和讨论组,列表也删了个干干净净。

没有必要继续维持友情。

这是我对我之前那些同学的定义,至于帕洛斯,我在删到他的时候手指顿了顿,强迫自己直接下手点击删除,到头来却是皱着眉将所有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

是同类。我低声说道,毫无留恋的删了他。

 

“团团”是以前高中宿舍给我起的外号,其他女生很喜欢抱住我,说我抱起来舒服,虽然很厌恶别人的触碰,哪怕只是手拉着手那种级别,但是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还要继续在班里待着,所以总用一种无奈与无语混杂的表情去看着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觉得我和她们关系好的,真是奇怪。

帕洛斯是高二才分到一个班的,当他进班的时候女生出现了短暂的沸腾,多数女生对着自己的朋友或者是旁边的人挤眉弄眼,恨不得将“我们班来了个帅哥”这句话直接贴在脸上。

我当时趴在桌子上,因为没有分去实验班而散发着新鲜的咸鱼气息,结果我旁边的女生就给了我一手肘,让我赶紧抬头。

听她那焦急的语气我还以为是班主任来了,急吼吼的抬头,正好对上了帕洛斯那双含笑的妖冶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难得一见的瑰丽颜色,像是大火烧制而成的琉璃,随着他的笑流转着光。

但是也很像是兽类的眼睛,当我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这样想,很漂亮,但是感觉也很危险。

视线相对他也注意到了坐在教室角落的我,他微笑着朝我点头示意,姿态熟稔的像是老友重逢,但是在今天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很不理解我内心这股没有来的厌恶,当时甚至还因为这种想法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我的第六感在救我。

可惜的是我并不相信那些过于抽象化的东西。

 

高中的时候老师总是将学生安排的明明白白,但是学生自己却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搞事,毕竟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这个我能理解,但是我不理解的是,帕洛斯每天晚自习换着座位去和人聊天。

他很健谈,知道很多东西,不管是和谁在一起都能找出话题,有些人和他聊天会聊到忘记写作业,晚自习的时候老师偶尔不在,我还在为几何概型一类的东西绞尽脑汁,听到后面压抑不住的轻笑,说不出的窝火。

之前也有人提醒过和帕洛斯聊天的人,让他们小声一点,或许是语气有些冲,也或许是对方本来就很杠,总之两个人竟然在晚自习上吵了起来,把在讲台备案的老师和一众学生弄得一脸懵逼,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帕洛斯,却是用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个人吵,丝毫没有要上去劝架的意思。

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不能惹帕洛斯,因为他看起来太置身事外了,甚至是麻烦自己找上他,他都能给推得一干二净,还让其他人去安慰他。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手机号码的,她是有什么事情吗?不好说,接近半年未见,从没有联系过的人突然联系,不是有公事就是要请人帮忙,一瞬间我想了不下三种拒绝的理由,就等着对方开口我直接一口否决,我像是一个猎手,将手里的来福枪上好膛断在手里,耐心的等待着猎物冲出来的那一刻。

猎物冲出来了!然后我卡膛了。

因为她说,“啊……团团,我退学了……我现在怀孕了。”

我是那种很怕麻烦的人,尤其是面对那种在我看来脑子不聪明的人的时候,我应该在对方说出口的时候大声的惊讶和安慰她,把她说哭以后柔声的和她说人生有什么想不开呢洗洗睡吧然后挂断电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的听她说完以后,我冷静的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没人陪你?正好我最近交完作业以后有空窗期,那我去找你吧。”

可能和冲动的人在一起待过以后,我这个人也变得感情用事外加做事不过脑子了。

 

帕洛斯的恶劣性子逐渐暴露了出来,他很聪明,不管是在学习还是交友,就连捉弄人,也总是掌握着一个很微妙的平衡,是那种会羞辱人但又不会让人生气只会尴尬的度。

那个时候的孩子三观还在建立,看到他捉弄人也都是保持着看热闹的心情,他捉弄的人总是那些会被其他人在背后或面前嘲笑的人,或者是头脑如同木头,或者是体格体型格外与众不同。

我很讨厌这种人,也很讨厌那些旁观的人。因为在我看来,即使是再边缘化的人,也应该有尊严,而不是被人捉弄的时候只会在一边尴尬的赔笑着。

所以在看到他又一次捉弄人的时候,我头脑一热就上去阻止了 ,然后理所当然,被他嘲讽了,大概是他的表情看起来过于欠揍,以至于我直接冲上去拎住了他的领子问他是不是要打一架。

对,没错,我就是那么简单粗暴。

他一副惊讶的样子,似乎没有想到我被说了几句就会直接动手,当时教室里人不多,倒是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止,他仰着头垂眼看了我片刻,举起双手说不要这么较真,大家都是玩玩而已啊。

当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关系闹僵,索性松了手,却不想他那之后就赖上了我。

帕洛斯和我同桌换了座位,就为了和我聊天。

重审一遍,我很烦他,是发自内心的烦,有理由,但是说出来别人也不信,那我索性就不说。

当时我想,只要我熬过这一节晚自习不和他说话,他自己没趣也就走了,计划通。

我一开始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但是我却低估了帕洛斯的烦人程度。一开始还能强逼着自己去看选择题的选项,后来就连将注意力集中在作业上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帕洛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各种意义,褒义贬义。他能很快速的找到一个人身上的话题,或者展开它,或者攻击它,我想,我大概是全班第一个一听他开口就想要直接把他的嘴堵住的人。

听到下课铃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解脱了的心情,可是我没有想到这并不是结束,帕洛斯下一节依旧在那里。

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在下一声下课铃响起的时候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你他妈欠抽?”我这么问他,面目狰狞,大概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而他却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嘴角带着几丝笑意,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要这么紧张嘛,交个朋友怎么样?”

我的回答格外的言简意赅。

“滚。”

 

那之后一直持续着一种他找我茬我揍他的状态,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依旧感觉胃部因为紧张而痉挛着,更何况是那个时候的我。

即便是生命力最旺盛的野草,也能被一把火烧干净,明黄色推进留下焦黑,不留一点绿色,但是我没有火把,帕洛斯也不是野草。

理所当然的,我首先认了怂,郑重其事的给帕洛斯写了道歉信让他大人有大量,不要没事和我这个小人计较,他自然没有同意,呵呵一笑用红笔给我写了一个“已阅”扔了回来。

然后那种让人窒息的生活依旧继续,因为知道求他原谅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没用,我索性开始躲他,不成想他却开始拿我的课本,我收起来不给他作死的机会,结果他竟然直接去找了班主任说我不让他进步。

咬牙切齿的将课本拍在他桌子上,等再回到我手里的时候扉页已经画了整一张吐舌小人的漫画。

我恨不得把书扔到他脸上,末了又忍住,惹不起。

花费了很大精神才忍住内心的怒火,却看到他走过来,笑着敲了敲我的桌子。

“日子还长呢。”火上浇油。

然后就是相看两生厌。

后来我也破罐子破摔,不再躲着他,他说我一句我就怼他一句,隔壁班都知道我们两个关系不好。

 

为了省钱所以坐了会受很多罪的慢铁,到站以后见到她的第一句不是“最近怎么样”而是“真没有想到你还留着我的手机号”。

其实就没有把手机号给她,因为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在我心里手机号是一个很私密的东西,除非是亲近的人,不然我是不会给的,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含蓄的问她从哪里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她还是和当年一样,有什么说什么,立刻就解答了我的困惑。

“哦,这个啊,是帕洛斯给我的,他说你们之前吵了一架,你就把他拉黑了……”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听。

帕洛斯帕洛斯,又他妈是帕洛斯,哪里都是帕洛斯,他一闪一闪亮晶晶哦!

……不对,我也没有给过帕洛斯手机号码啊……因为觉得他太危险,所以有意识的规避了。

他又是从哪里拿到我的手机号的?

 

高中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近乎是用了全身上下的细胞去怼帕洛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会理解我当时的心理,在被逼疯的边缘徘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想他应该也是一样,不,这或许已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要有一方没有及时的回击,那就是变相的认输!

我当时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也就没有注意到他每次都在有意识的引导我说话,至少我整个高中生涯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引导我说话,然后推测出些东西来。

就像所有在草原上狂奔的野马最后都会被缰绳勒住一样,我和帕洛斯的关系也突然180°大转弯。

因为实在是太他妈像了!

不管是饮食,娱乐,还是感兴趣的事情,不夸张的说十件事里九件都能重合,而剩下那一件却也能在双方激烈交流意见以后保持认同。

人这一生遇到一个这么相似的人不容易,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我去问他要不要冰释前嫌,结果他出乎预料答应的极为爽快,就好像我们两个之前互怼了那么久都是小孩子吃家家酒。

不带成见的和帕洛斯相处久了以后,我就很佩服他了,怎么说,他知道的东西很多,每一块都能拿出来说,而且看起来还都是能说的过去的地步,然后我就觉得,很有趣。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又确实的勾起我的兴趣。

想要了解就要去了解,更何况是有趣的灵魂。

那之后我去找他的次数就多了。

 

“你知道吗?帕洛斯前一阵子还来找过我。”她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吃了医生开的药以后头冒虚汗脸色发白,“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个学校,我当时就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嘶——不过他是真的执着啊,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和你玩的不错的男生吗,帕洛斯连他都去问过。”

我坐在她床边,依旧在打游戏,头也不回的说:“他爱去找谁就去找谁咯。”关我什么事情。

早就熟悉我这种性子,她也没有说什么,我感觉病床晃了一下,她的声音地沉沉的:“他对你的事情超级执着。”

这个人之前以为我和帕洛斯是情侣,后来我澄清以后她还总是一副失落的表情。果然言情小说看多了以后看什么都是粉红色的,我自知现在不能和她讲理,打完那局游戏以后,仰起头:“但是我很烦他。”

烦到听见他的名字内心就燃起一股火焰。

 

我天生就缺少了一部分情感,不会哭,也不会笑,面无表情,不会交友,就像是洋娃娃成精一样。小时候受了很多罪罪以后,我才知道我这个样子是要被孤立的,如果想要融入人群,就不能过于特殊。

所以开始观察别人。

什么样的孩子受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孩子受孩子喜欢,不会被人欺负,不会欺负别人,模仿着,从生疏到熟稔。

我很成功,就连我的父母都忘记我以前有一年被全班欺负的事情。

我恪尽职守,带着深入骨髓的面具,没有人看破我的伪装,没有人知道我内里是一个反复无常又暴躁的人。

直到遇见帕洛斯。

很轻易的就被勾起了怒火,简直就是在艹我温雅的人设,但是却控制不住,像是被人解开枷锁一样,将自己的内心释放出来。

 

我喜欢观察别人。

我会去观察那些受人欢迎的人,发掘他们身上的优点和缺点,细致入微。我会寻找那些适合我的优点,一点一点的将它们放在我的身上,塑造出一个我满意的,父母满意的,大家都满意的人。

帕洛斯当然也在我的观察人选里,但是到了后来,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为了模仿他,还是只是单纯的,作为我自己的兴趣。

再之后在我观察他的时候,我发现他竟然也在观察我。

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应该是知道我也在观察他的,但是却从没有阻止,大大方方的给我看。

为什么?

我看到的都只是他给我看的东西吗?

做了两天的思想斗争以后,我选择在所有人都去食堂的时候拦住了他,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没有疑问,扭头就和我上了天台。

他对观察我的事情没有任何想要否认的意思,直白的让我慌张,当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我的慌张变成了实质。

他看着我,眼睛像是那种冷血的生物一样泛着光,因为我想要看看真正的你啊,他这么笑着,将衬衣领子扯松,这么久了,我只见过你这一个小骗子,骗过了所有人差一点也骗过了我——不过你藏得还是不太好啊,他将我那些乱发捋到耳后,就像以前那样,不过这一次我接着就拍开了他的手。

我浑身冰冷,还想要狡辩,却被他拉住手腕,被迫只是着他的眼睛,看他微笑着,将我高二以来那些潜台词和心里话如数家珍。

我听着他刻意轻柔的嗓音,眼前发黑。

一样在塑造人设的不止是我。

伪装完美的面具,突然被人一把撕掉,简直比全身赤裸的站在大街上更让人羞耻。

我记得那天我甩开他的手跑回教室,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但是他却不愿放过我,像是确定了我和他是同一种人一样,他依旧缠着我,不过这一次是在手机上,他知道逼得太紧只会起反作用,索性给我时间让我自己去想。很多次,我看着手机上他发来的消息不置一词,他却锲而不舍再接再厉,一直到高考前一个月。

“如果这次考试失利,就一起复读吧。”他毫不介意的隔着桌子拉住我的手,笑得人畜无害,“你的野心也很大吧。”

这次没有迟疑,我收回了手。

再之后就是高考结束我删掉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偶尔会想起高中的那些人,但也仅限于想想,要我去联系,是绝对不可能的。

至于帕洛斯,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偶尔想起他,才会确定,他确实是我的同类,他曾经或许想要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不过在那次他摘掉我的面具以后,这个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有过暧昧,但是绝对不是喜欢,所以即使是离开也不会有什么感情,不痛不痒。

不过帕洛斯到底是从哪里拿到我的手机号的呢?

 

……

“帕洛斯——帕洛斯!”帕洛斯看着一直试图抱住自己的女孩,颇为好笑的用手指抵住她的额头,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机打开录像。

是不错的嘲笑手段。他闻着女孩身上浓重酒味,突然伸手使劲掐了一把她的脸蛋。

“傻——瓜——”他低下头看她酝酿风暴的眼睛,拖着长音,恶劣到不行的样子。

女孩歪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抱住了他。

“同类——!我的,同类!!”她的鼻尖撞在他的脸上,伸手夺过他的手机。

“这是我的手机号哦。”她晃动着屏幕,笑得像个傻子,“我就给你一个人了!”

 

End

加黑文字出自《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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