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更五万

【凹凸世界乙女向】她的年龄只能是18岁

那个文的后续,全篇都弥漫着一股蛋疼的气息

各种人物混杂的场合

ooc我的,人物七创社和你们的

前篇:她的年龄停顿在18岁

————————————————

 

 

 

几家村社如银砌,万里江山似玉团。

这里是帝国最北边的冰沼土,大雪纷飞的无人区。传说从建国开始就存在的魔女生活在这里,无数人踏上寻找魔女的路途,还没有找到就被终年不化的风雪击退。

魔女与世无争,既不害人,也不救人,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旁观者,长此以往便也没有人再去想着寻找她,魔女也逐渐变成了传说。

红发的魔女指甲轻轻敲打着木质扶手,托腮看着三步之遥的火焰,不断拔高的明黄色,她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个人,大风将他的兜帽吹开,柔软的黑色发丝都被吹到脑后,没了额发遮挡的额头光洁饱满,他抬眼勾唇,眼中像有常年不败的紫罗兰,明明还被困在风雪中,姿态却游刃有余的像是已经与她面对面。

这是百年来第二个来找她的人。

她注视着火焰,眼神逐渐放空。

“魔女小姐,我有一事相求。”她想起那位贵人白金色的柔软长发,琥珀色的眼睛是这常年严寒的极北不曾见过的温暖和煦,皮肤像是她最喜欢的那套骨瓷般白皙纤薄,她记得那位她连斗篷都不曾脱掉便提裙向她行礼,堆积在肩头的落雪随着她的动作落在木地板上,很快就因为室内的温暖而化成一滩水迹。

“我——”

 

 

安迷修并不知道她们那次的谈话内容,似乎是被坏心眼的魔女下了禁忌,又似乎是公主殿下的请求,明明他只站在公主殿下一步外的身后,她们两人的谈话却像是隔着冰沼土上呼啸的风雪般,他一字也不能听清。

当然,也什么都不能做。

他看着公主殿下对那个魔女行了只有着国王才能消受的大礼,那个魔女似乎是没有想打她会如此,棕色的眼睛惊讶一瞬,继而捂住嘴笑得身体轻颤。

魔女对公主殿下伸出手,两个人交谈着,安迷修站在她身后,强装镇定,内心却渐渐的有些慌了,转移注意一样的打量着室内,结果与魔女满含趣味的目光相撞,他慌乱的收回视线盯着脚尖,脸涨得通红。

确实是传说所说的那样青春永驻笑靥如花,他想,比王都里那些只为了未来嫁一个好夫婿而学习努力的小姐们相比,美的漫不经心。

公主与魔女的交谈很快结束,他想要从她们的表情上知道些内幕,但是,未果。

那位魔女在公主殿下转身出门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走到她面前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火之魔女的祝福,”她微笑着帮她整理好斗篷的系带,姿态亲昵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这样您回去以后不至于因为风雪而发病。”

这是他听到的唯一一句话。

魔女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穷凶极恶。

这之后他跟随公主殿下回归王宫,寸步不离的守护她性命无忧,比“公主殿下找到魔女说了什么”严峻百倍的事情不胜枚举,久而久之,他就真的忘记了这件事的存在。

所以当他接到国王嘉德罗斯的诏令,从王室墓园赶到王宫,面对嘉德罗斯的质询,在最初的不解之后,留给他的就只有那种太阳穴像是被人用重物打过的钝痛。

他对于新王是一直都没有好感的,即使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小子在时间和政治的洗礼下已经蜕变成了一位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国王。

这位国王一直将他的姐姐当做耻辱,即使他的这位姐姐为了他背负全部,在最好的年纪没有盛开便凋谢。

有什么关系吗?那是她自己蠢。

他的王位,他的国家,他的一切,即使她不去管,所有一切也都会如他所想那般,顺从他,臣服他。

因为他是嘉德罗斯,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绝对再不会出现第二个的,王!

既然是承受无限荣光与无限重量的存在,他又为什么要去垂怜那人群中最其貌不扬的人?

『她曾经可以登上王位』

年轻的骑士襟前佩戴着悼念亡人的白色玫瑰,手按压在银质剑柄上,繁琐花纹折射出冰冷的光。

才登上王位的少年王坐在高位嗤笑出声, 俯视骑士的眼睛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无机质琉璃珠,不屑一顾。

『丧家之犬还要乱吠』

骑士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俊秀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按在剑柄上的手一下子抓紧了剑柄,像是要将那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纹印在掌心。

『她是您的姐姐』

『然后呢』

他们不欢而散。

那之后不多久,骑士就将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徽章经由他人之手放在了国王的办公桌上,自请去了城郊的王室墓园,为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公主守灵。

走就走吧,本来也没想让他继续待着。

嘉德罗斯托腮看着那枚铜制的小小徽章,剑与旗帜包裹着中间并蒂的玫瑰,这代表着这个国家自建国以来的传统,既没有所谓的王储,如果想要那个位置,就自己去努力争取,男性,女性,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只要能坐稳那个位置,那就是国家承认的国王。

『啧』

『另一枚呢』

他看着跪在面前噤声的仆从,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都的人都知道,大公主的亲信从始至终只有一名骑士,她不愿让他上战场去为她争取功名,也不愿将他作为筹码去和别人谈判。

她为他专门定制了一枚胸章,玫瑰花藤将双剑缠住,绿碧玺和翠榴石做枝叶,钻石点缀花蕊,那枚胸章用了她的珠宝来制作,一经佩戴就吸引了王都贵族圈的注意。

已经完全越过公主应该给予的荣誉了。

那位公主与她的骑士的亲密程度,甚至超过了她与自己的血缘至亲。

曾经有人将他们之间传的旖旎,但那也只是传言罢了。

左不过她身边的适龄男性除了她的未婚夫以外就只有骑士一人,那位未婚夫为了悔婚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相衬之下骑士确实比那位宗族的未婚夫要好谣传出些东西来。

 

 

安迷修再次见到嘉德罗斯是在十八年后的今天,当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年君王眼神嚣张,丝毫不掩饰自身的攻击性与侵略性,而现在的他面容棱角分明,即使敛目不让人看到他的眼睛,也有一股气场让人臣服。

他依旧坐在高位,阳光打在他背后的彩色玻璃上,将他笼罩在那片阴影之下,他转动着拇指上代表着至高权利的戒指。

“她去找过魔女?”他垂着眼皮像是在欣赏着手上的戒指,但是安迷修知道,他并不在意那枚戒指。

安迷修站在阶下吐出一口浊气,目光不闪不避,他回答。

“是的,陛下。”

嘉德罗斯依旧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在王座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左眉比右眉挑的更高,言辞讥诮:“怎么,传说中将全部奉献给国家的公主,也会去寻找魔女,乞求长生?”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他迎着嘉德罗斯那双翻滚着岩浆的金色眼睛,嘴唇张合:“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对面的眼神徒然锐利起来。

 

 

『你不应该在葬礼上那么做』

格瑞跟在嘉德罗斯身后将这句话送进他的耳朵里,停下脚步。

『不要浪费她之前辛苦牵下的人脉』

他皱着眉,木槿色眼睛里有窸窣落雪飘下。

『那又如何』

嘉德罗斯反问,难道因为他在葬礼上大发雷霆,连踹了放棺椁的石台十数脚,那些老臣就能来指责他,那些和她交好的人就会因此放弃他?他们敢吗?他们有那个胆子吗?

格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他满身杀气感到厌恶。

『平常就算了,至少今天』

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留下少年王站在汉白玉的游廊,完全没有臣子面对君主时的谨言慎行。

『好自为之』

嘉德罗斯目送格瑞远去,转角之后再看不见。他冷哼一声对格瑞这不同往日的寡断模样感到不屑,脑中却不由自主的回放格瑞之前耳语的那句话。

她是因为你死的。

他逐渐烦躁起来,转移注意力一样的随处乱瞟,然后被游廊边种植的晚樱吸引了视线。

他那个姐姐因为体质的原因,总是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嘴唇也是浅到近乎辨认不出的粉色,像极了这些用手指一捻就会泯灭的花朵。她看到他总是一副开怀样子,浅色的唇勾起,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总是习惯用那种慢吞吞的语调喊他的名字,有些时候他会回应,有些时候他会无视,当他回应的时候,她的脸上会浮上红云,反之,则会垂下纤长睫毛一副失落的样子。

像是魔怔了一样,他伸出手接住飘舞的花瓣,然后在丧钟敲响时猛地惊醒。

第一反应是将花瓣扔掉。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原路返回的时候抓住经过的宫人,语气不耐的让他们把宫里的晚樱全部掘掉。

那名宫人被他气势压迫,牙根打颤的说国丧期间不能动土,嘉德罗斯听了以后反而笑出了声,走进那个宫人弯下腰问他,谁是这国家的王。

夜晚他脱下厚重外袍时,服侍在旁的仆从却发出了小小的惊呼。他不耐烦的将目光对准那个仆从,却看到了不应该存在的浅粉色。

因为脱水而变得更加深的颜色,萎靡的贴在贴身侍从向上抬起的指尖上。

『是晚樱呢陛下……大概是行走的时候不小心贴在衣服上的吧』

他想起了游廊里的樱花。

内心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火焰,嘉德罗斯不顾仆从的劝阻只着单薄里衣向着白天的那条游廊快步走去。

国王的命令总是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即使是在刨除花木上面。

『真快啊』他看着原本应该有樱花绽放的地方只剩突兀平地,轻声呢喃道。

太快了啊。

晚樱一下子成了王宫的禁忌。

 

 

格瑞偶尔会去王室墓地那里看望安迷修,在公务不那么繁忙的时候。

比起雷狮和嘉德罗斯,安迷修显然是更欢迎格瑞的,有些时候格瑞会带上酒,他们两个就坐在陵园光滑的石台上,月光打在身上,杯中酒收拢一轮明月,随着点点风气带起涟漪。

『她看到了应该会很无奈吧,当年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

格瑞说完以后,不出所料的听到安迷修的笑声。

『她不会阻拦』

这是她一贯的态度。

似乎因为一直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的原因,她有着一种无法被言语的自卑感。她爱着嘉德罗斯,却又不敢接近嘉德罗斯。她救了格瑞,却又害怕他会介怀自己的身份。她羡慕雷狮,却又驻足不前自我满足。她也羡慕安迷修,即使她从没有说过自己究竟羡慕他哪一点。

这也是他一直在探寻的问题。

强健的体魄?高超的剑术?还是全身心的忠诚?

像是瞬间又回到了初入王宫的时候,小公主和小骑士在尔虞我诈的宫墙里报团取暖。国王陛下只给了公主殿下足够让人眼红的权利,却没有给她能够自如掌握这份权利的力量,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她总是在睡梦中惊醒,为了不打扰到女仆,赤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她总是喜欢推开寝室的门,侧头看站在寝室外的安迷修,有些时候他会因为突如其来的瞌睡而抱膝坐在地上,她看见了也不叫醒他,只合上门,背靠着门板如他一般,抱膝而坐,直到天亮。

后来她逐渐摸清了女仆到来的时间,每每女仆端着烛台道了晚安,她就会下床推开门将他拉进寝室。一名骑士是不应该夜晚进入公主寝宫的,尤其是在还没有危险的时候,舒适是意志坚定的大敌,稍有不慎就会将公主殿下暴露在危险当中。

他每找出拒绝的话来,公主殿下总能找出更多的话来反驳他。

总归都是辩不过她的。

他们就那样度过了最初的三个月。

本是最能生出旖旎的氛围,偏偏却半点旖旎也无。

并不是说他是不世出的正人君子,只是面对她,面对那个对自己伸出手的太阳,即使是脑海中片刻的幻想都是不敬。

 

 

雷狮不清楚自己对那个小公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只知道,因为她,他和嘉德罗斯打了一架,和格瑞打了一架,也和安迷修打了一架,原因只是他当时随手抢下来的那枚戒指。

也太闲了吧。他眉毛都不皱一下的抹去嘴角血渍,将那枚戒指抛起又落下。

只是最朴素的戒指,嵌着一颗还算说得过去的钻石,也没有什么装饰性的花纹,放在他之前见过的那些贵族小姐那里,是连带都不会带的掉价品种,非要说拿着它不让别人带走的原因,那只能是因为,那是他抢来的。

抢来的东西即使再不喜欢,那也是他自己的,断没有被别人染指的可能。

所以,在宗族的老家伙们说出婚约作废的时候,他咧嘴一笑,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喂喂喂,我说,你们也该消停点了吧』

那桌子从他掌心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出蛛网一样的裂缝,沿途伴随着木料碎裂让人牙酸的噼里啪啦之声,在那群老家伙见鬼一样的神情中,他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掌,牙齿森白。

『她到死都没有悔婚,那么她和我,就还是被神所祝福的夫妻』

即使他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说到“神”的时候语气更是嘲弄,但是却没有人敢去质疑他。

连国王都敢打的人,丧心病狂起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

丧心病狂。

雷狮听着别人给他的评价,笑的不以为意。

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宗族里备受宠爱的族长三子带着他不被人所接受的私生子弟弟,踏上了新的路途。

然后在十八年后,已经变成各国海军心头病的雷狮,带着他的海盗团,还有一个魔女回到了王宫。

 

 

她曾经做过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即使她刻意的隐瞒,只要稍稍细心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比如说,当年那场恰到好处的比武。

那次格瑞被嘉德罗斯注意到,从那以后全王宫的人都知道了对一切都兴致缺缺的小王储,执着的去找着同一个人,就像是一个什么都有的小孩发现一件他从没见过的玩具,喜欢的不得了的。

他是知道的。

又一天被嘉德罗斯追着跑回她的宫殿以后,他看到她低下的,满含愧疚之意的眼睛,像是让人沉溺其中的蜜糖,只一眼就脱不开身。

像是往常那样,还是孩提时期的他走到她身边,拿起她面前的红茶喝尽,然后双臂交叠压在她的膝上,将头放在手臂上。

『累了』

他嗅着她身上即使被遮盖也依旧留有残余的苦涩药味,闭上酸涩眼睛撒娇一样的说道。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小心的调整坐姿让他更舒服些,然后她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

『那就休息一会吧』

她耳边的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了下来。

 

 『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公主殿下不想让璞玉埋没』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罢了,是他生出不该生的心思。

 

 

魔女看着将自己走到这里来的紫眼睛男人,眯了眯眼:“你是雷狮?”得到肯定的回复以后,她的面部表情倏地一下松开。

“以前有个人向我提起过你。”

“她死了。”雷狮唇角微微勾起,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讨论这该死的天气。

魔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她在等,等这个延续了十八年的赌局的结局。

“听说你可以起死回生。”

魔女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来,迎上那双翻滚着雷霆的眼睛,她笑得千娇百媚:“让魔女做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赌局输了一半。

 

人总是会无意识的美化自己的回忆,自欺欺人。

即使是雷狮这样从不惋惜过往的人,偶尔也会被回忆绊住思绪。

『梦想?』

他记得当年他抛出这个问题以后,那个小姑娘握茶杯的手一顿,纤长睫毛垂下遮住眼中讯息,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还升腾着雾气的红茶。

『没有梦想吗?』

雷狮挑了一个拐弯的长音,一手托腮。

这次的问句被她迅速的否定,她抬起头眼睛睁的大大的,没有掩藏情绪的琥珀色眼睛像是落日余晖,能够注视的温暖颜色。那个小姑娘手握成拳放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

『你们过得好我就会很开心』

这个问题后来自然也被反抛给他,他倒是不惧,笑了一下爽快的说,要出海。

去征服未知,将所见所有打上自己的名号。

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不受任何人控制。

雷狮记得她当时眼睛像是在光下的宝石闪烁,只差将向往两字写在脸上。

所以说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不然那个为了嘉德罗斯傻乎乎的向前冲的家伙,怎么会在他递出一起出海的邀请时,低下头笑了。

『好啊,等事情都结束的时候』

 

宫里的人来接魔女的时候,那个一路上都笑靥如花的女人突然一副严肃的样子,她站在雷狮面前定定的看了他二十秒左右的时间,说,

“那位故人曾经和我说,无论如何也要将一句话送到你面前,希望时间还不算太晚……”

 

雷狮目送魔女登车离去,弯起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下拉扯着。

搞什么啊。

他眼中的紫色浓郁成近乎黑色的颜色,目光沉沉,面容冷硬。

搞什么啊。

蠢货!

 

『雷狮,那天我就已经见过海了』

 

魔女被带到了国王的办公厅,沿途她看到了很多副画,白金色的长发,瓷白的皮肤,所画皆是一人,只不知到底是谁作画,那些画一时细腻婉约笔触温软,一时大开大合粗粝过境。引导她到此的女仆轻声向她说国王尚在会议就不知所踪,魔女没有慌张,自如的看着那些画。

十八幅画,画师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她正打算细看,办公厅的大门这时忽的打开,她被人请进了办公厅,面前坐着不可一世的君王。

“我想让你复活一个人。”那人眯起那双融金一样的漂亮眼睛,丝毫没有求人的自觉。

没有任何的惊讶,早就知道现在是这样场景一般,魔女捂嘴娇笑,词不达意:“倒是我输了。”

眼见对方有了恼怒的意思,她拎起黑色长袍行了一礼,语气说不出的嘲讽:“我的陛下,这个世界并没有起死回生。”

 

 

那位公主曾经也有过万千宠爱的时候。

王后在怀孕期间每天祈祷希望孩子不要像她一样体弱多病,国王用未出生的婴儿的名义向教堂捐献大笔的黄金,僧侣与神父站在阶下念着祝福的颂词,王宫上下为了这个新生儿做着准备。

礼炮在她出生后照亮了王都的天,时令鲜花随着王都人民的狂欢碎做无数花瓣,馥郁花瓣铺了满地像是地毯,香气在王都上方盘旋,像是印进了房屋框架般久久不散。

嘉德罗斯出生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拜她所赐,他出生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把他当做一个正常的健康的婴儿来看待。

她的宠爱随着她体质的特殊性而戛然而止。

行宫黛青色的群山上绕着流云,王都里的人衣着光鲜带着假面,她舞鞋踢踏裙摆窸窣,形销骨立肩胛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她宫殿里的插花无人替换干枯蜷缩,她被收进精心准备的水晶棺,玫瑰铺满她的枕席,隔着一层水晶,她在那里面不朽。

安迷修对嘉德罗斯的不满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不喜欢他的姐姐,所以即使是在她濒死的那段时间,他也不曾去看过她,即使是他姐姐宫里的仆人看不下去,自己来求他。

『不是今天』

她陷在羽毛被里,像是用尽全身力气那样的扯出一个笑来。

『不是今天死亡』

 

当然,她至死都没有看到他。

大概还是会有怨恨的吧,最疼爱的孩子却是这般态度。

即便嘉德罗斯不去看她的原因,只是简单觉得,变丑了的样子不值得自己去记住。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起死回生,如果可以,神甚至会允许人去后悔。”魔女怜悯的看着那位王僵直的身体,提起裙摆行礼。

“此次前来不过受人之托,那位公主让我代为传达。”

 “该放下了,你们。”

 

End

 

有些没有说明白的事情:

嘉德罗斯对他姐姐的感情很复杂,很复杂

格瑞想过以身相许偿还恩情,在他去问了安迷修之前

雷狮说出海的那天女主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海

安迷修对女主敬意大于爱意

女主早就凉了,回不来了

 

.-- .... . -. 

评论(10)
热度(1023)
  1. 共3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人有些时候也贱反正
© 一日更五万 | Powered by LOFTER